作者 I?楊文靜 楊繼云??報道 I 投資界PEdaily

一位字節跳動女將意外爆紅。

起因是8月初，TikTok CEO周受資發布了一封全員郵件，對組織架構和人員進行調整。當中一個新面孔引人注目——訾婧鑫（Jenny Zi），她出任TikTok直播負責人，執掌TikTok最核心業務之一。

社交平臺上，討論訾婧鑫的帖子頗為火爆：黑龍江鶴崗高考文科狀元，北京大學，于2017年加入字節跳動，一步步走向TikTok的核心位置。一位小縣城女學霸的開掛人生迎面而來。

這背后，更有屬于字節的娘子軍團崛起。

鶴崗狀元，北大學姐

訾婧鑫是誰？

先回到此次TikTok組織架構調整，重點在于，將核心產品團隊與信任與安全產品團隊合并，組建平臺責任團隊。當中涉及一些人員調整：新的團隊由原TikTok直播負責人王贏磊（Adam Wang）負責，王贏磊則向TikTok產品運營負責人支穎匯報。

但更為引人注目的是訾婧鑫的晉升——她從TikTok產品總監躍升至TikTok直播負責人，此前，她曾先后負責TikTok電商東南亞業務、跨境業務和戰略。

資料顯示，訾婧鑫在黑龍江鶴崗長大，父親是鶴崗師專計算機系主任和教授，母親是鶴崗第一中學物理高級教師。訾婧鑫從小學到高中始終名列前茅，2008年高考一舉拿下鶴崗市的文科狀元，考入北京大學光華管理學院。

2012年，訾婧鑫獲評優秀畢業生，并在畢業招聘中被美國麥肯錫咨詢管理公司錄用。

2017年，北京大學光華管理學院發布了一首校友版《南山南》歌曲，作詞人便是訾婧鑫。這一年，光華學院2008級校友相聚，他們從世界各地而來，也是在這一年，訾婧鑫加入字節跳動。

在公司內部，訾婧鑫被稱為“老字節人”，她的名字第一次公開出現是在2019年，字節跳動106位高管架構首次被曝光，其中今日頭條CEO陳林手下有12人，首位就是負責產品戰略的訾婧鑫。

縱觀以往消息，訾婧鑫擅長數據驅動運營，能整合電商和娛樂，提升用戶粘性。她曾主導過多個爆款項目，包括抖音直播的DAU年增50%。

今日頭條之后，訾婧鑫轉崗至“學浪”，這是一款于2020年推出的教育平臺，與另一款教育App“清北小班”一同上線，其中學浪是專為青少年打造的直播互動學習平臺，訾婧鑫任產品負責人。

這一年3月，字節跳動創始人張一鳴發表全員信，提到教育業務將是他重點關注的新業務方向之一，“學浪”等一批教育屬性的項目也被看作是字節跳動的一大重點方向。但很快教育賽道迎來寒冬，學浪也在2024年7月31日停止服務。

在社交平臺上，接觸過訾婧鑫的字節員工稱，“Jenny性格沉穩，是好leader”——這是公開場合可見的對她為數不多的評價。

TikTok女戰神如何煉成

訾婧鑫在TikTok的重要一仗，是開拓東南亞電商戰場。

說起來，TikTok的電商業務進軍東南亞始于2021年，這一年TikTok Shop在印度尼西亞開通，并在短短半年內迅速打通東南亞五國。此后，東南亞成為TikTok發展最成熟的地區之一，其中印尼曾為TikTok電商業務貢獻了最高達70%的收入，這些有著訾婧鑫的身影。

時間來到2023年，TikTok開始重點發力電商業務，并在這年5月將TikTok東南亞跨境部門與原來的本對本業務部門整合，兩個部門的人員集中起來投入到“S項目”——一個新的全托管電商項目。

當時的調整中，原“本對本”業務部門將近三分之二員工都劃至S項目組，“本對本”業務負責人訾婧鑫成為S項目負責人，直接向TikTok電商負責人Bob（康澤宇）匯報。

直到此次最新架構公開，TikTok直播更換掌舵者——在TikTok面臨“9·17剝離大限”的危機時刻，這一占據TikTok 35%營收的核心業務交到了訾婧鑫手中。

至此，這位年輕女將一步步走到TikTok的核心位置。

出任直播負責人，無疑是一項新的挑戰——此時正值直播電商在全球范圍內大爆發，TikTok在全球市場規模持續擴張，處于高速增長與戰略調整并行的關鍵階段。在這樣的背景下，核心市場的增長瓶頸、政策合規壓力及競爭格局的變化帶來了諸多挑戰。

回顧過去的2024年，命途多舛的TikTok年營收再度增長。據英國Business of Apps《TikTok應用報告》顯示，TikTok去年營收同比增長42.8%，升至230億美元，成為全球營收規模第四大社交應用，僅次于Facebook、Instagram和YouTube。

盡管字節跳動2024年凈利潤增幅與利潤率雙雙放緩，但以TikTok為主的海外業務收入同比增長63%，占字節跳動總收入的四分之一，創下歷史最高比例。

就在周受資發布全員信的前一天，字節跳動剛剛舉辦了新一期All Hands全員會。包括字節跳動CEO梁汝波、TikTok CEO周受資、抖音總裁及部門負責人韓尚佑、AI業務負責人朱文佳等在內的字節管理層現身。

一直處于風暴中心的TikTok，如今仍在漫長等待中。在美禁令一再延期，“瓜分”TikTok的一幕還未上演。最新的消息是，知情人士透露黑石目前已經退出了尋求收購TikTok美國業務少數股權的投資者財團。

字節身后的女將們

隨著最新調整，訾婧鑫的匯報對象變為另一位字節女將——支穎。

1992年出生，支穎畢業于天津大學，曾經在普華永道和Uber任職。早訾婧鑫一年加入字節跳動，支穎起初負責火山短視頻的運營和市場。此后業務不斷增加，先后接管抖音運營及內容產品部門、西瓜視頻負責人等職務，并參與抖音集團2022年底組織架構調整。

2023年2月，支穎的職位調整為TikTok產品負責人。隨著TikTok愈發被外界關注，支穎逐漸走到臺前。尤其在經歷美國法案危機后，支穎主導的“本土化內容+精準推薦”策略推動TikTok的全球DAU突破15億，廣告營收同比激增45%，北美市場用戶停留時長反超YouTube。

由此，字節跳動的女將們浮出水面。

回看字節跳動今日的格局，張楠功不可沒。2013年，張楠創業做的圖片社區App被字節收購，于是帶領團隊加入，負責公司的UGC業務。此后一路逆襲，2016年，抖音、火山兩款顛覆性的產品在字節誕生，拉長了這家互聯網公司的整個生命線，而它們的主導者正是張楠。

兩年后，張楠晉升為抖音首位女CEO，成為張一鳴的左膀右臂。直到2024年2月，張楠宣布辭去抖音集團CEO一職，專注于字節的新產品剪映。

此后，抖音集團對外稱沒有新設CEO的計劃，幾位板塊負責人各牽一線，其中就包括抖音另外兩位女將——電商負責人魏雯雯、生活服務負責人浦燕子。

其中，魏雯雯在2017年加入字節跳動，先后負責今日頭條、巨量引擎等產品的廣告和商業化相關業務，直至2021年晉升為抖音電商總裁，負責中國區業務；浦燕子則于2013年加入抖音集團，是抖音的早期員工之一，也是字節商業化最核心的人員之一，歷任今日頭條商業化副總經理、字節跳動商業化銷售副總裁等。

此外，還有一位更早期的女高管柳甄。2016年，柳甄加入今日頭條任高級副總裁。據報道，字節跳動對短視頻產品Musical.ly的收購就是由柳甄推動，這款產品在內部完成整合，成就此后的TikTok。直到2020年5月凌晨，柳甄宣布離開字節，留下一句：“流年笑擲，未來可期！”

曾有數據顯示，讓字節這個龐大機器持續“跳動”的人員中，有40%左右女性管理者，她們可能是推動某一產品的關鍵錨點，也可能是某條業務線上多年深耕的螺絲釘，這也被看作字節跳動扁平化管理所帶來的結果。

這些年，中國互聯網大廠管理層不斷迭代，一批女性高管走到聚光燈下。B站COO李旎、拼多多阿布（顧娉娉）、京東首位女CEO許冉、阿里十八羅漢之一戴珊……她們的成長軌跡，歷來為大廠年輕人研究、學習、津津樂道。

潮起潮落，當下中國商業世界里，越來越多女性走向公司權力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