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廖凱?來源/牛刀財經（niudaocaijing）

近日，用友發布2023年業績財報，其中引人關注的是歸屬于上市公司的凈利潤為-9.67億元，較去年同期的2.19億元盈利，轉盈為虧。

這也是用友20多年來首次錄得虧損。

這兩年用友的利潤持續下滑，創始人王文京的個人財富也大幅縮水。據胡潤百富榜數據顯示，王文京的個人財富從2021年的國內排名63位，個人財富630億元，大幅縮水到290億元，個人排名也跌至171位。

值得注意的是，由于凈利潤從2019年的11.83億元，逐漸降低到2020年、2021年、20222年的9.85億元、7.08億元和2.19億元，直至2023年的虧損9.67億元，用友網絡的市值也一路下跌，從2020年最高點的53元每股跌至當下的不到12元每股，蒸發超過3/4。

這也是王文京個人財富大幅減少的主要原因。

22年首次錄得虧損

用友網絡2023年業績錄得虧損，其中人員增加和外包成本增加是主要的原因。

近期，用友網絡公布2023年業績，全年營收98億元，凈利潤為-9.67億元，扣非后凈虧損額為11億元。

營業成本增高是用友網絡虧損的主要原因。2023年用友網絡營業成本為48億元較去年同期的40億元增長19.4%，銷售費用27億元較去年同期的22億元增長22.7%，研發費用21億元較去年同期的17.5億元增長20.1%。

成本和費用增長的同時，用友網絡的營收增長放緩。2023年用友營收只比去年增長5.8%。其中，云服務業務收入70.9億元同比增長11.6%。

用友網絡是是國內管理軟件中的“一哥”，從財務軟件起家，產品包括ERP、CRM等，和金蝶軟件形成市場上的南北對峙。

國內軟件市場并不好做，尤其是企業付費意愿低，導致軟件公司并沒有“發大財”。2015年，用友推出云轉型策略，并把公司名稱從用友軟件更改為用友網絡。

當年，用友網絡營收44.5億元，但是凈利潤僅為3.24億元，要知道，用友當年的客戶數量已經超過80萬家，當時的營收和利潤，足以見軟件市場的天花板較低。

用友向云業務轉型的那一年，也遇到了營收增長的瓶頸。2011年到2015年，4年間的時間里用友的營收僅僅從41.22億元增長到44.51元。

轉型，是用友增長的唯一可能。此后5年，用友營收從2016年的51億元增長到2021年的89億元，幾乎翻倍。

云轉型也給用友帶來了陣痛。

用友財報中提到，過去一年用友啟動了歷史上最大的一次月組織模式升級，大企業客戶業務由原來的一地區為主的組織模式升級為行業為主，這種組織變動對業績產生了直接的影響，報告期間內，大型企業客戶業務實現收入65億元，同比增長4.3%，低于整體營收增速。

另外，以地區劃分改為行業區分后，業務人員的原先本地就可以解決的，現在需要出差進行銷售活動，這也帶來了用友覆蓋全國市場的差旅費、市場費用增加。

用友網絡財報中解釋道，2021年和2022年，用友為搶占企業數智化、信創國產化、全球化戰略機遇，公司加大戰略投入，員工規模凈增加7301人。另外，外包費用和員工差旅費用較多增長。

王文京“二次折返”

作為用友創始人，王文京曾經離開用友。2019年，王文京隱退，由陳強兵接任。

根據過往公告，2019年1月1日起，王文京辭任用友網絡CEO，專任用友網絡董事長，陳強兵接任用友網絡CEO。

在致同事的信中，王文京稱自己專注公司董事長崗位，側重公司發展戰略方面的工作，繼續為用友事業發展奮斗和服務。陳強兵擔任用友網絡CEO，全面負責公司的經營管理工作。

王文京一度退休，并不難理解。經過5年的時間轉型，用友已經恢復了營收的增長，2015年到2019年，用友營收從44.5億增長到85億元，快速的增長讓用友仿佛重回高速增長。

但不幸的是，2020年和2021年用友再次增速回落，2020年營收為85.3億元，增長0.2%；2021年營收為89.32億元，增長4.7%。

對應的是，2020年9月用友網絡市值達到高點后，市值也開始滑落，從50多元每股一路下滑。

2021年初王文京又回管理一線，重新兼任公司總裁。用友網絡官方稱，此次人事調整，是為搶抓企業與公共組織云服務業務發展的戰略機遇。

回歸業務前線之后，王文京動作頻頻，主導了用友系的多項變革，包括分拆上市、云業務升級。

其中在資本運作方面，王文京對用友網絡的業務連續分拆，推進被剝離資產IPO。首先是分拆用友網絡旗下的用友汽車信息科技（上海）股份有限公司（簡稱“友車科技”）至科創板上市。

其次，用友網路將支付等資產剝離后，納入用友金融旗下。用友金融信息技術股份有限公司于3月29日發布公告，擬公開發行股票并在北京證券交易所上市。2021年8月26日，公司在華泰聯合證券有限責任公司的輔導下，已通過輔導驗收。

同樣從用友網絡分拆出來的新道科技，也曾提交北交所上市申請；而早在港交所上市的用友網絡控股子公司暢捷通，也在籌備回歸A股。

除了資本層面的運作，用友網絡還在云服務轉型中進行了大量的投入。

王文京的“二次折返”，對用友網絡確實起到了提振的作用。2021年到2023年用友的營收呈現小幅增長。

2023年財報顯示，云服務業務創收已占比超過70%，云服務已經成為拉動用友營收增長的主要引擎，從這個角度來看，用友的云轉型之戰，已經基本“穩了”。

只不過，在這個時候，王文京再次辭任。今年1月，用友董事長王文京宣布辭去總裁職務，再次由陳強兵接任。

王文京的辭任，再次給用友帶來了不確定性。

卷“大客”，企服生意不好做

用友正在企業轉型的關鍵時刻。

2023年下半年，用友BIP發布了BIP3最新版，并同時推出了號稱業內首家的企業服務大模型YonGPT。

尤其是，當企業客戶的劃分從地區改為行業，用友開啟了在多個行業里的加速滲透。

據財報顯示，用友在消費、制造、交通、汽車等多個領域里均有涉及，業務范圍涵蓋財務、人力、營銷、研發、采購、制造、供應鏈、項目、資產營運、協同等多個環節。

但同時要注意的是，2020年之后，國內SaaS行業迎來了爆發增長，多個細分領域甚至是巨頭都在進行布局。

比如說企業協同領域，有企微釘釘飛書，在OA領域有泛微、致遠互聯，在記賬方面有云賬房，在費控報銷領域有合思易快報，這些細分垂直的企業，和用友在行業應用上形成直接的競爭。

尤其是，釘釘飛書等通過協同平臺，將服務范圍深入到了企業服務的多個領域，比如招聘、報銷等。

可以說，現在是企業服務應用爆發的好時候，但同時對用友這些老牌企業來說，也是競爭更加激烈背景下的挑戰。

話說回來。

行業應用爆發，但是整個商業環境的付費情況依然不容樂觀。

很快，到了2023年很多新興的SaaS服務企業開始遇到了困難，泡沫開始出現破滅。企業數字化提高的同時，并沒有帶動中小微企業的付費意愿提升。

可以看到，現在企業服務領域的產品重新開始卷大客戶。

以新經濟SaaS服務商有贊為例，去年創始人白鴉發布內部信透露，有贊將聚攏公司內部具有大客戶服務經驗、大客戶運營經驗的人才，成立大客戶服務部，為有潛力的“好客戶”提供資源、策略以及整體的運營解決方案。

企業服務卷大客戶的背景，是近些年來收入增長放緩，甚至下滑。

還是以有贊為例，2020年到2023年營收分別為18.21億元、15.7億元、14.97億元和14.48億元，逐年下滑。

用友在王文京進行調整的幾年里，結果反而是大客戶流失。

知名自媒體劉曠此前在文章中透露，“工作15年以上的老銷售紛紛離職，除了工作經驗10年左右的銷售，剩下的就是工作兩年左右的新銷售，其中間斷層十分明顯，以至于開展業務時，老顧問忙項目、新銷售做實施的案例已經成了日常，導致客戶交付體驗非常差。”

用友在財報中提到，“占公司收入比重最大的大型企業客戶業務受業務組織模式升級的階段性影響較大，全年收入實現同比增長4.3%，對公司整體收入增速影響較大。”

有報道稱用友年初密集調整了多個中高層管理崗位，“任命文件”頻發，今年以來，用友已經發布了60余封任命書。”

以銷售主導，大客戶為主要收入的企業，如此規模的變動，恐怕需要一段時間才能休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