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港灣商業觀察》作者/王心怡 陶原

新能源汽車行業又挺過了一年。這一年，各大新能源車企的事故依舊不斷，一旦發生便是全網熱搜。這一年，多數新能源車企的虧損依舊不減，行業競爭頗有“你死我活”的態勢。這一年，國補退場。新能源汽車行業面臨著新問題。

投訴量依舊高居不下

一方面我國新能源汽車在國內外銷量大增，另一方面從消費者投訴反饋來看，問題也頗多。

據日前國家市場監督管理總局發布的數據，2022年，平臺接收新能源汽車投訴舉報1.6萬件，同比增長62.84%。其中，合同問題、質量問題、虛假宣傳問題增速較快，分別同比增長126.33%、77.35%、75.65%。消費者訴求聚焦在：售后服務不完善，不履行“三包”承諾；行駛中突然熄火、漏油、發動機異響、剎車轉向失靈、電池模塊損壞；發布虛假信息，誘導消費者簽訂不公平格式條款，減輕車企責任。

據車質網統計，2023年2月車質網共受理車主有效投訴信息10026宗，創造了月投訴量歷史同期最高紀錄，環比上漲32.4%，同比上漲14.9%。2022年1月至12月10日，投訴量排名前50的車型累計投訴量為25185起，相比2021年同期的20858起高出21%。另外，據國家市場監督管理總局缺陷產品管理中心發布的召回公告，2022年新能源車召回次數為31起，召回總量為96.78萬輛，同比2021年增加16.6%。

截至3月13日，從黑貓平臺投訴來看：

蔚來汽車（09866.HK ?NIO.US）投訴量201，已完成134。近期投訴主要集中于異響、系統故障、涉嫌欺詐消費者等方面。有消費者表示，新購ES7汽車提車剛兩個多月，汽車系統已經出現過車鑰匙打不開汽車，方向燈誤報故障，換電不成功等問題，上周停車時，車門系統出現嚴重故障自動上頂直接撞碎了玻璃...公司不承認汽車系統故障，不承擔維修費用，到現在沒車開，也沒有領導或技術人員愿意出面溝通。

小鵬汽車（09868.HK ?XPEV.US）投訴量950，已完成740。消費者對于銷售過程中的不滿較多，比如訂金難退、承諾無法兌現等。一則投訴顯示，一位車主在沒有確定車牌是否能發放的情況下，咨詢了小鵬G9的價格以及提車情況。之后選擇問界M5并提車后就沒有再做咨詢。偶然間小鵬汽車銷售人員知道其訂購了問界后對車主本人及問界汽車進行言語侮辱。

理想汽車（02015.HK ?LI.US）車主對于在訂金問題上也有不少意見。在2442條的黑貓投訴中，一位理想L8車主認為主動安全功能存在重大缺陷和安全風險。其停車時不慎撞到墻上造成輕微車損。攝像頭、雷達識別出障礙物，但是不會啟動自動剎車功能，理想客服回復時速低于8Km/小時自動剎車不會介入，倒車時候自動剎車功能也會不起效。

消費者并不認可公司方面的說法，低速防碰撞是最常用的保護行人和車輛的措施，絕大部分配置主動安全的汽車上都可以非常靈敏地觸發自動剎車來避免輕微損傷和傷害，雖然駕駛員有責任安全駕駛車輛，但有效的主動剎車確實也是普通消費者最認可的安全補充。

零跑汽車（09863.HK）也被不少車主投訴“消費欺詐”。消費者于2022.11.6在零跑app支付5000定金準備購車，在鎖單前，明確和銷售反復確認如果后期不要，定金能否退還，銷售非常肯定的說，不管后期因為什么原因，都可以退還5000定金，由他們向廠家提出申請原路返回。

由于后期看了車友群對車的評價都不太好，包括天窗玻璃破碎，續航，冷卻液沸騰等各種問題，消費者于2022.11.27向零跑銷售提出要退車，要買其他的車。銷售當天說不能退，而后在消費者不斷爭取下，于2022.11.28承諾給退定金，并承諾在2022.12.7左右退款。2022.12.7找到銷售時，他又改了口徑，說廠家又規定不能退。黑貓投訴平臺上，零跑汽車累計投訴量883條。

在哪吒汽車的478條投訴里，看到不少退款的呼聲。一位消費者在哪吒app里23號下的訂，24號申請退款，25都還沒弄好。消費者稱：“不是說7天內隨時退回嗎？聯系門店就發了笑臉，聯系官方客服又叫找門店，你們這是踢皮球嗎？”

提到“退錢”，近期最“頭疼”的當屬極氪。據車質網，2月份國產車投訴量最大的是極氪001，投訴量高達257次，每天在8次以上。主要由于銷售承諾不兌現及訂單糾紛等原因。黑貓投訴上，有關極氪的投訴充斥著“忽悠”、“不退款”、“銷售欺詐”等字眼。

有一位消費者羅列了沖突的要點：

1，虛假承諾。銷售在2022年12月底進行銷售逼單，承諾當時下定為最高權限，23年后下定該車權限會大幅滑坡，不再享受終身質保，同時示意定金可退。

2，私自變更條款，銷售時承諾全系001均可享受終身質保，鎖單時發現只有22款可以享受，單方面變更權益。

3，權益滑坡，為了終身質保，被迫選擇22款。但是同樣的車型，原先下定時的增配均改為了免費贈送，同時贈送終身質保、國家補貼、15萬積分、充電樁、其他禮品，相較下定時的權益進行了多倍增加。

4，霸王條款。面臨銷售政策的重大變化，極氪未做主動提醒。前期銷售承諾失效的情況下，原有訂單合同應進行協商變更。但極氪單方面通知訂單取消，定金不退，屬于霸王條款。企業銷售政策變更已經使得定金的前提條件不再存在，要求企業退定金。

3月9日，極氪汽車發布了《關于2022款ZEEKR 001交付周期延長的溫馨提示》，圖文提及：隨著越來越多的新老用戶選擇 2023款 ZEEKR O01,遵循行業慣例，2022款 ZEEKR O01 的物料供應和生產將逐步縮減，交付周期會受到影響。預計 2023年6月起排產的 2022 款ZEEKR 001，交付周期可能延長至6個月以上。

而不愿意再等待的，極氪汽車安排了退定通道，極氪汽車表示，如果希望保留2022款ZEEKR 0O1訂單，將繼續安排車輛生產和交付。同時，為減少交付周期變化帶來的影響，也為以下用戶開啟退定通道：2023年1月1日9:00（不含）前下定，且訂單狀態及相關描述符合條件的ZEEKR 001訂單，可以在2023年5月31日前完成退定申請。”

習慣了的車主與解決不了的續航？

去年以來，無論是蔚來汽車的“形象門丑聞”、“汽車墜樓兩名試車員身亡”、小鵬汽車的“安全氣囊事件”，亦或是理想汽車的“高速起火”、“試駕車急剎空氣懸掛斷裂”、零跑汽車“車主舉標語在車展維權”。每當新能源車企引發公眾擔憂，《港灣商業觀察》都進行了相應的關注。

以小鵬汽車為例，據《港灣商業觀察》不完全統計，2022年小鵬汽車上榜微博熱搜8次，其中3次與輔助駕駛事故相關，還有一起“安全氣囊”事件。

2022年6月20日，楊先生駕駛小鵬P7在行駛過程中，因打滑撞了護欄。楊先生稱，事故發生后，四個車門都無法打開，只能從后備箱爬出，車頭損壞嚴重，安全氣囊卻一個都沒有彈出來。

對此，小鵬汽車表示：“經過現場勘察和實車檢測，事故車輛于雨天行駛時，意外撞向路肩及防護欄后車輛旋轉，導致車輛前端受Y剪切力而前端受損，乘員艙完整，從外觀看縱梁無明顯受損，前防撞鋼梁完好，正面未收到大力沖擊，屬于拉扯導致斷裂掉落，初步判斷屬于撞擊力度未達到氣囊彈出要求。”

2022年7月，另一輛小鵬P7在街頭冒煙起火事件再引得廣大關注。小鵬汽車表示：“是因與路面異物發生碰撞并托底，造成了電池包嚴重受損，發生火情。”

2022年8月，一輛小鵬P7在開啟輔助駕駛后，不幸發生追尾，造成傷亡。據車主描述：買小鵬P7已經一年多了，事故發生時開啟了輔助駕駛功能，車速80km/h。

小鵬汽車回應稱：“我們為本次事故中不幸離世的遇難者感到悲痛和惋惜。目前交警部門已經立案處理，門店已第一時間已前往現場協助處理。我們將全力配合相關部門進行事故調查，持續跟進后續結果，并協助客戶處理后續相關事宜。”

另外，2022年蔚來汽車總共上榜微博熱搜5次，其中4次與車輛事故致死傷相關。

2022年6月，一輛一輛載著兩名試車員的蔚來測試車從上海創新港停車場3樓墜下，被救的兩名試車員中，其中杜某因搶救無效身亡，張某某經醫院手術后效果不佳，于23日凌晨宣布死亡。

蔚來汽車先在首次的回應中指明：“與車輛本身沒有關系”，被不少網友表示心寒。

隨后刪帖此回應，蔚來汽車進行重新回復：“其中一名為公司同事，另一名為合作伙伴員工。事故發生后，公司第一時間協同公安部門啟動了事故原因調查分析程序。根據對現場情況的分析可以初步確認，這是一起（非車輛原因導致的）意外事故。我們對這次意外非常痛心，對罹難的同事和合作伙伴員工表示深切哀悼。公司已經成立專門的小組，幫助家屬處理善后事宜。”

再將頭條熱搜、微博熱搜榜數據合計來看，理想汽車于2022年上榜50余次，相關熱搜包含L9雙車對撞事故，試駕車等等。

被稱為“和庫里南比也完全不怕”的理想L9，在試駕時就發生過急剎致使空氣懸掛斷裂事件。

理想汽車相關人員表示：“重慶的試駕車是90公里/小時的速度沖過一個深度20厘米的坑，導致空簧內部的緩沖環破損。”?“因為供應問題，有部分試駕車使用了試制階段的緩沖環。試制版雖然滿足安全標準，但遇到大沖擊工況會偶發失效。實際量產版的緩沖環強度是試制版的2.5倍，面對更大的沖擊也不會有問題。”

大賣的理想ONE，也曾在2022年7月29日出現行駛途中底盤后方零件碎裂無法正常行駛；2022年8月1日，出現車輛起火事故。

而在所有新能源車企面臨的共性問題里，除了質量問題頻出，還有一個容易被忽視的關鍵，那就是電池續航問題。這一問題基本出現在所有車企的相關投訴里，但是似乎卻沒有得到相應的重視。用一位新能源車主的話說，是“習慣了”。

據懂車帝披露的車輛實測，蔚來ET7低溫續航達成率55%，夏季續航達成率63.7%；小鵬P7低溫續航達成率48%，夏季續航達成率69.2%；理想ONE于2021年冬季實測的續航達成率是31.5%；哪吒S低溫續航達成率47%；零跑C01低溫續航達成率50%；威馬W6低溫續航達成率35.4%，2021年夏季實測79.7%；極氪001低溫續航50%。

在電池虛標的問題上，行業經歷了前幾批新能源車主的“歇斯底里”、隨后車主的“反復投訴”，到了現在，車主們似乎已然在這件問題上疲了。一位新能源車主向《港灣商業觀察》指出，要是買一瓶標示500毫升的飲料，瓶子里只裝300毫升，商家一定得退款。為什么一輛500公里續航的車跑300公里卻不能？

江西新能源科技職業學院新能源汽車技術研究院院長、汽車行業研究員張翔認為，目前大部分車主有關續航的投訴只能說是“無用”的投訴。除非真實續航與實際續航之間的差距足夠大，如標700只能開300，也就是超出了被允許的一定范圍，否則大部分的投訴都會被合理解釋。超出被允許范圍的實際情況，那肯定就可以合理質疑車子質量問題。從消費者角度而言，當前車主若想購買一款新能源汽車，還是建議提前了解，做好功課，或者“依賴”三保。在保險期間，使勁的去試，發現問題了就退車了，通過法律權益保護自身利益。

張翔向《港灣商業觀察》解釋道，虛標續航里程原理上說，就是新能源汽車測試的環境跟實際用車環境不一樣，導致了實際行駛里程比官方標寫的里程短。廠商在做實驗的時候，通常是在比較理想，溫度合適，速度勻速的情況計算出的數據，標出的里程數是理想情況下通過實驗得出的，并非數據造假。

“而在實際應用過程中續航存有很多不確定性，一方面車主的駕駛水平不一定有實驗員穩定，另一方面，就是隨著時間推移，電池開始衰減。實驗車都是把各方面參數調到最好去做實驗的，日常環境的條件肯定達不到理想水平，一堆在理想條件下測出的續航，在條件不穩定的日常情況下，是沒有辦法達到標準的，所以才出現了現在所謂指標偏差變的普遍的情況。”

但這對這一問題的解決也并不是在原地踏步。張翔指出，中國新能源汽車行業早期時，續航里程大部分都是采用歐洲的續航標準測試NEDC，通過這個測法得出的續航里程，通常比較長時間。現在市場上更常用的有兩種標準，一個是全球的標準 WLTP。還有一個是中國的標準CLTC，更加符合中國輕型汽車行駛工況。這兩個新標準做實驗測試，里數普遍比NEDC老標準要短，已經使得原有里程的精準度得到一定程度的提升。

“續航里程指標的標注是個技術性問題，實驗值與真實情況值是沒辦法做到一致的，中國因為國土面積很大，不同條件下，如：溫度之間的差異，也會導致續航不同的結果。隨著未來的發展和一些標準的完善，續航的界定會越來越嚴謹，虛標差值就會不斷縮小，甚至做出細致分類。不僅是汽車行業，像手機行業，電腦行業，電池相關的續航很多都存在質疑。比如宣傳手機充滿電可以用48個小時，但很多情況可能用不到，續航里程指標更像是個參考，車主掌握了規律，提前做過調研，可以更好的避免，但目前這個情況在現實中還沒法解決。”

比對手更好的活下去

暫時無法解決的不只是續航。2022年，新能源汽車沒有擺脫虧損現狀。

蔚來汽車2022年實現營收492.69億元，去年同期為361.36億元，同比增長36.3%；產生凈虧損144.37億元，同比-259.4%。

理想汽車2022年實現營收452.87億元，去年同期為270.10億元，同比上升67.7%；產生凈虧損20.32億元，去年同期為3.21億元。

小鵬汽車2022年截止半年度，實現營收148.91億元，同比上升121.9%；同期產生凈虧損為44.02億元，去年同期為19.81億元。

零跑汽車2022年截止半年度，實現營收50.82億元，同比增加479.4%；同期權益持有人應占期內虧損及全面虧損總額為24.44億元，2021年同期為10.11億元。

2022年12月31日，新能源汽車購置補貼(簡稱“國補”)政策的終止，給行業過去的13年劃上了句號，便掀開了新格局的篇章。市場不少聲音認為，新能源汽車行業將進入新的“價格戰”。

據悉，2023春節剛過，蔚來開啟降價促銷，針對2022款ES6和ES8進行降價促銷，降幅最高超過10萬元。有消費者表示：“門店以國補2022年12月31日結束為由引導消費，實則2022年12月31日后購車仍有國補兜底政策。”

蔚來汽車回應稱：“本次是針對少量展車、庫存車給予優惠政策，因此數量不多。該消息系過度解讀，不同的車、不同的條件折扣不同。同時具備所有優惠，加起來能夠到10萬的車是非常少的。”據報道，這10萬元的優惠主要來自：展車或庫存車優惠2萬元，政府補貼4萬元（蔚來國際總部落戶上海嘉定區），蔚來贈送3.9萬元軟件服務。

2022年11月30日，小鵬汽車官宣：2022年12月31日24時前完成定金支付的訂單，可享受2022年國家新能源補貼，由于上牌時間導致的補貼差額由小鵬汽車承擔。

2023年1月17日，小鵬汽車發布圖文顯示：“自2023年1月17日14:00起，小鵬汽車將啟動G3i/p5/p7的新年新價格體系。同時，對于本公告發布前一年內訂購G3i/P5/P7的首任車主，我們將同步給予新春回饋。”綜合降價幅度約在2萬元-3萬元。

2023年1月1日，零跑汽車官宣：將調整零跑T03和零跑C11兩款車型售價，其中零跑T03價格上漲3000元，調整售價后共有5款車型，售價區間為8.25-9.95萬元。零跑C11上漲6000元，調整售價后共有3款車型，售價區間為18.58-23.58萬元。

3月1日，在2023零跑汽車新品發布會上，零跑汽車公布全新價格，全系降價2.26萬元-4.4萬元。其中，2023款零跑T03售價5.99-8.99萬，2023款零跑C01售價14.98-22.88萬，2023款零跑C11純電版售價15.58-21.98萬，并新增了零跑C11增程版車型，售價14.98-18.58萬元。“零跑汽車公布全新價格”話題，在新浪微博平臺共累計1.6億閱讀次數，3.6萬討論次數。

1月4日，哪吒汽車針對旗下車型進行價格調整，哪吒S漲3000元;哪吒U-II漲6000元;哪吒V漲4000元。2月3日，哪吒汽車官方推出了2月購車福利：現下定哪吒S可享“五千抵兩萬”活動，但耀世版和激光雷達版車型不參與此次互動，活動截止日期為2023年2月28日。

從本質上來說，多數新能源車企都處在“賣一輛虧一輛”的階段，那對于產品價格的調整能對企業起到多大的作用？2023年3月2日理想汽車董事長李想在媒體溝通會上說：“行業部分企業的電動車降價之舉可能不能帶來盈利，但可以打擊對手。”

威馬汽車創始人、董事長兼CEO沈暉此前在接受《財經》的采訪時提到，從全行業來看，每賣一輛車，有些賣得貴的品牌虧損大概為十多萬，威馬在6萬至6.5萬，控制得比較好的是理想。他還指出：“我們去年IPO碰壁的時候。正常來講，我們原計劃去年3月底能遞表，最終5月30日遞港交所IPO，但當時整個市場已經非常糟糕了。這里有兩個判斷的依據，一個是大家都知道你賣車是虧損的，賣的越多虧的越多，所以賣得多不見得估值就高。另一個是，估值低的話，你上市是不是能守得住。”

既然現階段少有企業能實現盈利，行業又始終處在積極向好的趨勢上，那么生存就變得極為重要。在這場混合“格斗”中，威馬汽車就險些被“擊倒”。

2022年10月至今，威馬汽車全方位問題開始不斷暴露。各大平臺上員工討薪維權的聲音此起彼伏，外界對于威馬汽車現金流的擔憂不絕于耳。據報道，今年2月末有消保委對消費者做出提示，建議消費者謹慎購買威馬汽車。

上海青浦區消保委指出，2022年10月起，陸續接到近90位消費者對威馬汽車的投訴，反映該公司經營異常，門店關停、無法提供汽車配件、售后服務停滯、人工客服缺位等，導致他們在購買威馬汽車后無法正常進行保養、汽車出現故障后不能及時維修、簽訂的電池更換協議無法履行、客服熱線一直處于忙線狀態無法打通等，消費者權益因此受損。經分析，大部分消費者購車價位在10萬至20萬不等，購車時間在2018年至2022年左右，其中因公司無法提供配件，汽車不能進行正常保養維修是消費者反映最為集中的問題。

上海青浦區消保委認為該公司經營異常，售后缺失，嚴重影響了消費者的正常使用，損害了消費者的合法權益，是一種失信行為，對此向廣大消費者發出消費風險警示。

從員工到消費者服務，從降薪到試圖漲價提升盈利能力，威馬已然危矣。

沈暉的社交平臺上，一則視頻赫然寫著“像牲口一樣活下去”。今年三月初，威馬汽車官方微博稱將以變革應對挑戰，全力開展復工復產。威馬還有機會嗎？市場在等待著答案。

恐怕威馬不會是最后一個面對困境的車企。正如沈暉所言：“我們這一批新勢力面臨的其實就是這個問題——我們都沒過臨界點。所以，我們賣得越多虧得越多，但賣得少的上市車企的估值又會下來，這是一個全行業的問題。在沒過臨界點的情況下，虧損的壓力往往使車企難以照搬原來的模式。”

新勢力們的臨界點，什么時候能來到？（港灣財經出品）